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（天

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，仰则观象于天，俯则观法于地，观鸟兽之文与（天）地之宜，近取诸身，远取诸物，于是始作八卦，以通神明之德，以类万物之情。作结绳而为罔罟，以佃以渔，盖取诸离。

包牺：又称虙牺、伏羲，风姓，唐尧时期南方有苗族尊崇的祖先神。伏羲氏生活时期距今约七千年之久。战国时期，南北文化合流，伏羲进入中原的圣王系统，称为太皞，三皇之最先者也。《系辞》据传说所作的这一记载，对八卦起源的探讨有重要的文献价值。

《本义》：“王昭素曰：‘与地’之间，诸本多有‘天’字。”据补。宜：适宜、协调、和谐之谓。此句意为：考察各种类型的飞禽走兽与天地的适应关系。

《正义》：“近取诸身者，若耳目鼻口之属是也；远取诸物者，若雷风山泽之类是也。举远近，则万事在其中矣。”诸：之于合音。

通：会合也。德：性能也。类：类同也。情：情状也。来知德《易注》：“通者，理之相会合也。类者，象之相肖似也。神明之德，不外健顺动止八者之德；万物之情，不外天地雷风八者之情。德者，阴阳之理；情者，阴阳之迹。德，精而难见，故曰通。情，粗而易见，故曰类。”

罟：音古，捕鱼之网。佃：音田，此处指田猎。《释文》引黄本云：“取兽曰网，取鱼曰罟。”“作结绳”之“作”，王念孙谓“涉上文‘作八卦’而衍”，并广为引证之。王说是也，结绳而为罔罟，文义已明，加一作字则赘矣。

盖：大概。离，下离上离。《说卦》：“离为目。”“离，丽也”。《本义》：“两目相承，而物丽焉。”丽，附著也。两目相承，为网罟之象。网罟之用，则视鱼兽附丽之所。韩康伯注：“罔罟之用，必审物之所丽也。鱼丽于水，兽丽于山也。”

包牺氏没，神农氏作。斲木为耜，揉木为耒，耒耨之利以教天下，盖取诸益。日中为市，致天下之民，聚天下之货，交易而退，各得其所，盖取诸噬嗑。

神农氏：炎帝，兴起于西北甘陕一带的姜姓氏族首领，后迁徙入中原。《白虎通》卷一：“古之人民皆食禽兽肉。至于神农，人民众多，禽兽不足，于是神农因民之时，分地之利，制耒耜，教民农耕，神而化之，使民宜之，故谓之神农氏。”

耒耜：上古翻土之农具，即今之犁也。耒，音垒，为耒耜上部之曲柄，以手操纵之处；耜，音似，为耒耜下部入土之部分，《释文》引京房“耒下钉也”，引陆绩“广五寸”。铁器广泛使用后，耜上加以铁铧，称为犁头。

此句当读为“以耒耜之利教天下”。耨：古代锄草的农具。《汉书·食货志》引此作“耒吕（耜）之利”，《重定费氏学》引王昭素：“耨，诸本或作耜。”从上文看，耨似为耜之误。

益，下震上巽。《说卦》：“震，动也；巽，入也。”“巽为木。”又“震，东方也”，配五行亦为木。《本义》：“二体皆木，上入下动，天下之益，莫大于此。”二至四爻互为坤。坤，土也。巽木入坤土而震木动，耒耜之用，益卦之象也。

日中：正午。为市：开辟交易市场。致：招致。聚：聚合。交易：这里指以货易货。

噬嗑，下震上离，与市合谐音。《本义》：“日中为市，上明而下动。又借噬为市，嗑为合也。”来知德《易注》：“离日在上，日中之象。中爻艮为径路，震为大途，又为足，致民之象。中爻坎水艮山，群珍所出，聚货之象。又震错巽，巽为市利三倍，为市聚货之象。震动，交易之象。巽为进，退之象。艮止，各得其所之象。此噬嗑之象也。”

神农氏没，黄帝、尧、舜作。通其变，使民不倦。神而化之，使民宜之。《易》，穷则变，变则通，通则久。是以自天祐之，吉无不利。